同心战“疫”——我在线
高329班 赵一玮
我死了。死在这个因有新型冠状病毒而显得格外萧瑟的冬天。
我记得刚开始封城不久,漫天飞舞的全是有关病毒的新闻,我被爸妈一再强调,再没踏出过家门一步,只是经常从窗户中往外看。
窗外是熟悉而陌生的景象。那些树也好,路也好,都是我每天上学要经过的,连树枝上每年开多少花,路上有多少坑坑洼洼我都清楚,但眼前的这些景象让我感觉陌生的像是从没有见过它们。人行道上没有一个人,水泥路上也没有之前嘈杂的鸣笛声,花池旁没有抬头仰望的小女孩,沙坑里也没有玩闹的孩子。那些以前让我觉得很吵的嬉笑声,现在却让我很怀念。
这份怀念像小溪一样,安静地在我的内心深处流动,一直到春节后的一个星期天早晨。就像溪水不可避免的要遇到一块能击打出浪花的石块一样,我发烧了,然后住进了医院。
所遇到的除了穿着厚重防护服的医生、护士外,就是和我有相同境遇的人。思念不可遏制地膨胀了起来,像瀑布一样,从心底深处,伴着浩大的声势,奔腾而下。
不只是我,医院的每个人都有这份思念,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越积越厚重。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护士姐姐有,因为她是女儿,有想念的千里之外的亲人;穿着厚重防护服、眼底总有着血丝的医生叔叔有,因为他是丈夫,是父亲。
希望和思念并存,这份希望每个人也都有。得知一个痊愈者出院后,还在医院的其他人也都希望着冬天赶快走开。我也在希望着,希望不久之后可以和闺蜜一块去公园,可以像往常一样骑着车子走在上学的路上,抱怨着数十年如一日的早起,可以回到学校的操场上肆无忌惮地奔跑,可以在出院的那天说一声“谢谢”。
不过可惜的是,不够幸运,我倒下再没起来,没来得及实现这些希望。但我还是想感谢。
感谢,也是我们这些住院的人经常想起的一个词。我想感谢那些一直帮助我的医生和护士,他们每天穿着那些光脱下来就需要26个步骤的厚重防护服,还因为它几个小时连水都喝不上,好不容易拿下口罩脸上却留了压痕,他们废寝忘食只是为了能更好地照顾我们这些连萍水相逢都算不上的人。
我还想感谢那些加班加点生产医护用品的工人,感谢那些奔波在路上,希望把东西早一点送到医院的送货员,感谢那些即使疫情肆虐也依然保护城市安全的警察叔叔,感谢那些因为疫情而“宅”在家中的人......我想感谢每一个在这场战役中做出努力的人,是你们的“在线”让春天加快了步伐到来。
在与这个世界道别的最后,我还想跟那些因为这个而感到害怕的人说,你看,这么多人在线,这么多颗心相连,这个冬天,没有什么可怕,这场战役,我们一定会打赢的。
感谢......
“叮铃铃——”刺耳的闹铃声响起,我迷迷糊糊的从床上起来,看见窗外枯败了一个冬天的树木终于长出了一点嫩芽,点点新绿装点在空旷灰白的街道上,无端给人带来一点安慰。啊?我没有死,这只是个梦。
没有人就树梢上的绿发表关于新的一年该如何的看法。因为春天还没有真的到来。不过现在,春天已经不远了。因为有十四亿的“我”在线,有一个“我们”在线,共同站在这没有硝烟的战场上,同心共力,在漫长的冬日与时间赛跑,和死神比拼。
等到不久之后的春天真的到来,我们要一起站在这片有过许多伤痕却依然散发着无与伦比光辉的土地上,穿过一如既往车水马龙的城市,再去武汉看一次樱花!